勇于踏上这条路的人我都拍手，上路的都是勇士。

从宣告要“带资入组”入局AI创业，又以一篇篇组队“英豪贴”搅动业界神经，已退休的美团联合创始人王慧文，无疑是搅动本轮AI大模型创业热潮的标志性人物。

但此刻，承受36氪访谈的王慧文，却表现出异乎寻常的收敛和慎重。面临咱们的发问，他有时陷入沉思，有时回答没想过，有时表明不便利说。

比较以往的飞扬——例如，2018年他在承受咱们访谈时，不讳言自己“抬价”，引发阿里给饿了么的收购价从70亿涨至95亿美元——作为AI职业的“外行人”，这并非他最熟稔、游刃有余的范畴。

不同于AI业内人士们的侃侃而谈，王慧文此刻聊的更多是方向性的、情绪性的。36氪追问他，他的新公司“光年之外”竞赛优势何在？他说：“与其想这个问题，不如行路，AI职业这么大，这么敞开，这么不确定，往前走就好了。”“比照今日跟OpenAI的不同、和对未来终极AGI（通用人工智能）的形状来说，咱们都是刚刚起步罢了。”

一同，他也对AI同业释放出善意。“现在（AI范畴）我觉得咱们要风雨同舟。这个工作便是面向未来的一次探究，跟之前的竞赛不是一回事儿。勇于踏上这条路的人我都拍手，上路的都是勇士。”

这仅仅王慧文开端AI创业的第二个月。在通用人工智能的远大征程上，他值得多一些耐性和时刻。

01 “我一个比特币也没有”

36氪：先从你退休开端聊聊？在美团干了十年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触？

王慧文： 十年的最终感触都在退休信里写了，是精彩的十年，总而言之是很值得的。

36氪：为什么不持续（在美团）干呢？

王慧文： 我有别的杂乱无章的爱好，还有许多没干过的事儿：社会科学、天然科学、艺术、教育，这些在美团都不便利干。

36氪：退休这两年，你都干了些啥？

王慧文： 重视些杂乱无章的，什么有意思我就重视点什么。比方我把一些先秦古籍和儒家十三经阅读了一遍，从里边摘取了一些现代社会仍然能用到的东西，匹配科技、工业、城市化日子，我把这些东西摘了一个小册子，叫《先秦选编》，给我儿子了。

36氪：你还研讨了Crypto（加密钱银）对吧？

王慧文： 学习和研讨距离很大，对Crypto我还不具有研讨才能。（Crypto）有这么多人爱，这么多人恨，不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事儿？这么有争议的东西该去了解了解。

36氪：你不觉得这里边想割韭菜的人太多了吗？

王慧文： 一个东西的价值并不受割韭菜的人多少的影响。一个东西的规则和特点，也不受割韭菜的人影响。

36氪：那你是怎样了解Crypto的？

王慧文： 我只需求了解它的规则……或许规则这个词有点高大上，应该叫特点。比方其时不少人问我一个问题：现在Crypto开展的阶段，相当于互联网/移动互联网哪一年？问这个问题的人，Ta有一种心思暗示、前提假定，以为这个工作的开展曲线，是跟互联网/移动互联网一样的。可现实上它们的开展曲线是一样的吗？（这个问题）我以为我不知道，所以我觉得应该保持open minded。其时我比较谦让地发了一个立刻，我说科技的开展，不只要移动互联网这种曲线，还有电动车这种曲线——电动车19世纪就发明晰，但之后100多年都是汽油车主导国际。这是我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。问题的关键在于：它（Crypto）是科技吗？影响它开展曲线的核心要素是科技吗？假如咱们用科技在评论，它就现已被归到科技的（范畴），但凭什么它一定是按照科技曲线开展？即便假定是按科技曲线开展，科技也有不同的曲线，也有互联网和电动车的不同。

36氪：除了学习之外，你有下场实操一下Crypto吗？

王慧文： 没有，我一个币也没有。我只要半个ETH，仍是有人送我一个账户的时分顺便送的。

02 “上路的都是勇士”

36氪：咱们聊回AI，你对这事儿的热心是怎样被点燃的？

王慧文： 由于真的太有意思了，一同在天然科学、社会科学、艺术、教育多个范畴感动了我。

36氪：那为什么Crypto没感动你？

王慧文： AI是科技开展曲线。Crypto不见得是。科技开展曲线和非科技开展曲线是有根本不同的，科技曲线在开展不好的时分也便是停滞，但非科技不好说，非科技的工作在我不够了解时，无法预测是否对社会有损伤，这种情况下不宜武断参与。

36氪：你第一次对这轮AI浪潮感到振奋是什么情形？

王慧文： 我看到AIGC的时分，也便是文生图，然后跟咱们聊聊这东西咋回事，是怎样发生的，为什么会呈现这样的改变，底层原因是什么？越聊越有意思。

36氪：有得到什么新的启示吗？

王慧文： 一个对我启示比较大的，是符号主义和联结主义的不同。它代表了对人工智能不同机制的观点。

36氪：为什么这个概念会对你造成启示？

王慧文： 这是一个新的认知方向，相当于你以为地球是平的仍是圆的——假如你觉得地球是平的，从欧洲去印度你有必要走欧洲西海岸，绕过好望角，再从印度洋到印度；假如你以为地球是圆的，你能够向西走到印度，你就多出另一种挑选。哥伦布挑选了向西飞行，这是个正确的方向，可是其实他自己到了美洲，没到印度；后来苏伊士运河开通了，向东飞行到印度又有了更短的航线；再后来又开通了巴拿马运河，向西飞行能够穿过巴拿马运河走太平洋到亚洲了。所以说要保持open-minded。

36氪：认知纷歧样，导致最终干事的办法纷歧样。

王慧文： 所以这是一个根本性的道路不同。

36氪：你正经决定下场是个什么契机？

王慧文： 2022年末注意到这个事儿后，觉得挺有意思，其时就想，假如有人创业，肯定能搞成。过完年之后边沟通边学习，本年2月份，就以极强的加速度冲了进来（笑）。

36氪：感觉本年我国AI大模型的热度算是被你一己之力炒起来的。

王慧文： 不不，我最多仅仅把暗火变成了明火，说我炒起来便是高估我。本来就很热，其实去年12月份就很热了，只不过后来被疫情打乱了。

36氪：最早的时分你是想“带资入组”，后来怎样变成自己组队了？

王慧文： 各种原因吧，一个很根本的原因是这么伟大的新事物值得匹配一个全新的生命体。我不想点评同行，现阶段我对一切想干这件事的人和创业公司，我都是尊重的，十分尊重。

36氪：比较之前咱们的沟通，感觉这次“不能说的东西”变多了。

王慧文： 这次和之前真的纷歧样。之前（美团的事务）都是有直接的同行和竞赛对手，那我觉得点评两句、刻薄两句，无所谓。现在（AI范畴）我觉得咱们要风雨同舟，别相互拆台。这个工作便是面向未来的一次探究，跟之前的竞赛不是一回事儿。我之前做了太多强竞赛的事务，但这（AI）不是一个强竞赛的事务。

勇于踏上这条路的人我都拍手，上路的都是勇士。

03 “美第奇效应”

36氪：这次进场的许多朋友，比方像王小川、沈向洋、李开复教师等等，曾经他们都是做AI的，他们都有自己的老班底，比方学生、前同事，人家带着团队就进场了。你由于不是这个行当的，给我感觉是有点“孤身仗剑走天边”。你怎样开干？怎样组队呢？

王慧文： 找相对懂的人学习。先组队找人，找一些适宜干这件事的人，通过许多朋友、出资人介绍。

36氪：由于你之前不是专门干AI的，那你在组队的过程中，怎样辨认某个人是否适宜？

王慧文： 需求花许多时刻，用各种办法来迫临，会聊许多轮。我会找那些自傲的人，一个人假如自傲的话，会在许多行为上体现出来，当然也要想办法去辨认是多底层的自傲。

36氪：比方袁进辉教师（一流科技OneFlow创始人，该公司已被光年之外收购），他是自傲的？

王慧文： 那当然了。咱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分，我觉得我适宜干，他觉得他适宜干（大笑）。他（袁进辉）不自傲也不会跑出来创业。或许说，会挑选创业的人自傲的份额是比较高的。

36氪：咱们私下评论你是“有钱任性”，直接买了一家公司。实际上你跟OneFlow的协作始末是怎样的？

王慧文： 最开端咱们各自都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（大笑），后来意识到咱们的才能十分互补，我俩技术差异大到不需求论证（互补性），而且对方的技术都是做这件事的必需品。咱们沟通了许多轮，越来越觉得主意愿景比较一致。

36氪：除了自傲，你还有什么选人的规范？

王慧文： 技术肯定得过硬。

36氪：你找人也有两个月了，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？我信任咱们肯定乐意见你聊聊，但要不要加入或许是另一回事。

王慧文： 还好，取决于你怎样界说困难，只要不可逾越的才是困难。适宜是很重要的。包含对愿景的观点，对投入度的观点，以及对这事儿有多神往。

36氪：是一些偏理性的规范？

王慧文： “理性”这个词不太准确，是“定性”。定性和理性不太一样。定性里边包含了高度理性。一个人的神往和信念从哪里体现？一个十分重要的答案是你放弃了什么？你假如什么都没放弃，凭什么说你十分神往这个工作？

36氪：怎样去争夺你想要协作的提名人？

王慧文： 让他更多了解我，我很真挚，真挚是许多事的前提。

36氪：你遭遇过拒绝吗？

王慧文： 也有。但我也没有仔细研讨到底为啥拒绝。

36氪：心里有没有一个人才名单？

王慧文： 最开端是没有的，我之前对这个职业的人才地图并不明晰，现在比那时好一些。咱们现在需求算法、Paper、写代码才能都很强的人，并且对这件事也有满足的神往。还要学习才能很强。咱们不太期望团队基因太单一，而是期望能有不同背景、不同mindset的尖端人才，他们能相互启示。你听说过美第奇效应吗？在文艺复兴时期，美第奇宗族把许多不同范畴的尖端专家都集中到佛罗伦萨，他们相互启示，发生了比之前更高的成果——咱们是信任美第奇效应的。OpenAI里有些人是学物理的，不见得一定都得学AI。科学里很重要的便是不同范畴相互交叉启示。所以我不期望团队基因太单一，那不健康。

36氪：假如让你面向尖端人才打一个广告，你会怎样说？

王慧文： 咱们是一家立志做AGI的学习型组织。

36氪：OpenAI的首席科学家说，他们的技术原理其实跟以往都差不多，但与众不同的是从一开端就对 大数据 量这件事十分笃定。假如你对技术不是特别懂，你怎样根据技术逻辑去预测未来途径、并发生笃定感？

王慧文： 所以我赶紧学嘛。咱们是一个学习型组织。

04 “这么伟大的工作，我不参与是可耻的”

36氪：假如咱们不考虑国家的界限，OpenAI、Google 在大模型范畴现已很有建树了，光年之外假如还持续做大模型，这件事的含义是什么？会不会是重复造轮子。

王慧文： 这个工作仍是有十分多要探究的东西。不到最终一天，AGI（通用人工智能）这个工作谁做成还不好说，你凭什么以为一定是OpenAI先于咱们做成？它们仅仅现在抢先罢了。

36氪：咱们基本现已构成共识，我国需求归于自己的AI大模型。可是我预估这会跟互联网里许多职业相似，最终大模型基座即便达观来看也超不过三家。现在入场的公司这么多，归于你的竞赛优势是什么？

王慧文： 其实最开端（宣告创业）的时分，没有那么多家，其时我的竞赛优势是他们都不想干的事，我想干（笑）。

36氪：那是两个月前了，现在是不是能够想想这个问题了？

王慧文： 假如“想”不耽搁“走”的话，能够想一想；假如耽搁的话，仍是走吧。AI跟之前的职业纷歧样。职业这么大，这么敞开，这么不确定，我以为在这件工作上不用太多想竞赛的事，往前走就好了，这并不是个有你没我的职业。

36氪：或许说，在这个时刻点上咱们去比照百度、字节和光年之外，互相的起跑线是拉齐的？

王慧文： 比照今日跟OpenAI的不同、和对未来终极AGI的形状来说，咱们都是刚刚起步罢了。

36氪：除了团队以外，比方算力层的芯片、数据，咱们打算怎样做？

王慧文： 就尽力搞，这些都还好，有了尖端人才，这些都不是事儿。这个国际上一切资源都会流向善于利用它的人，这是市场规则。

36氪：之前你发帖里提到，想出资那些“开展途径不明晰，实现期望很渺茫，商业价值不明确，一旦突破改变国际的科技探究”。可是你现在跳进了一个十分热的风口。你没想过去干一些比较不明确、比较冷门的工作吗？

王慧文： 我跳进来的时分，国内看的人尽管多，咱们还没动，没这么热。

36氪：假如你投这样“不明确”的项目，有没有想过怎样防止被骗？

王慧文： 最前沿的科研的确打水漂的份额是很高的我本来想搞个基金，名字都想好了，就叫傻瓜资本，这样打水漂的时分还能很淡定，由于是“傻瓜”嘛。乔布斯不是说么“Stay foolish, Stay Hungry”

36氪：现在你是“拿钱”的一方了，关于投你的人来说，他们最关怀的问题是什么？

王慧文： 这个现实在是太激动人心了，出资人都很想投，所以跟之前要尽力说服出资人纷歧样，现在出资人都热心得乌烟瘴气，特别乐意帮忙，都纷纷来要额度（笑）。

36氪：是不是由于你的原因，才“热心得乌烟瘴气”？

王慧文： 应该不是我的原因。这个职业招引咱们，职业也不是我开创的，我也仅仅率先被伟大的愿景招引了。

36氪：咱们听有从业者说，出资人对这次AI浪潮的热心，匹配不上这次技术进步的伟大程度。这个范畴里现在得到的出资太少了。

王慧文： 主要是投大模型的资金门槛太高，投这么多钱，可是面临的是A轮的、摸不清情况的项目；以往投这么多钱的情况下，出资人面临的都是C轮、能看到产品数据、可测算的项目。考虑到这些，其实出资人现已十分热心了。

36氪：“光年之外”现在还缺什么东西吗？

王慧文： 还缺人。

36氪：现在团队有多少人？

王慧文： 40个。

36氪：一个比较规整的建制应该长什么样？

王慧文： 假如做大模型的话，全体建制的最小内核大约三十来人，稍微丰厚一点，60来人，（现在的规划）也不算差太多了。

36氪：60个人不会太少吗？

王慧文： 搞大模型这个事儿关键不在人多，人多了反而起副作用。我说60个人的时分，现已有人觉得太多了；我也去找过不少人，有些之所以要离开原先的地方，便是觉得人多。咱们也不会立即有60个人，这是个渐进的过程，咱们要一同同事，需求许多东西达到共识。那些觉得人多干不成的人，或许便是适宜的人。

36氪：你算过干这个事务需求多少钱吗？

王慧文： 取决于干到什么地步，起步大约要个小几亿美金。

36氪：第一轮认购现已有2.3亿美金了对吧。

王慧文： 这些认购是A轮认购的一部分，其时正在做A轮。

36氪：你会觉得担心这轮融资额太高了，之后的估值不好弄吗？

王慧文： 是，我的确在尽力办理估值和融资额度，把估值降低一点，额度搞少一点，我自己也不喜欢高估值和高融资额，可是这个事务的确需求的起步融资额和市场热心都比较高。

36氪：你想找什么样的出资人？

王慧文： 尖端人才是这个职业的第一性原理，找能帮忙介绍尖端人才的出资人。

36氪：怎样界说尖端人才？

王慧文： 技术强，对这个工作满足神往，乐意承当危险，乐意长期斗争。

36氪：你在这个团队里会扮演什么角色？

王慧文： 没人干的事我来干。咱们公司包含我在内现在有三个联合创始人，也有合伙人，咱们其实不想着重岗位身份不同，平等沟通对树立一个学习型组织很重要，淡化岗位身份会更鼓舞咱们各抒己见。

36氪：在办理光年之外时，你期望跟在美团时有什么纷歧样的地方？

王慧文： 光年之外便是个小公司。我期望知道公司（光年之外）里每个人。在美团我也想知道每一个人，但美团是一家许多人的公司，在美团我做不到了。

36氪：你对光年之外这家公司的设想是什么？

王慧文： 做AI职业。

36氪：便是说，你纷歧定是要做AI大模型？咱们好像都自动带入了你要干AI大模型。

王慧文： 通用大模型是必干的。但关于整个AI范畴的事，咱们要保持open minded。

36氪：我看你在发英豪帖的一个月后，就开端招产品司理了，好像不是先搞研发再做产品的节奏？

王慧文： 其时咱们现已有两个技术背景的联创了，才开端同步搞。而且即便不配备研发人员，产品司理也能够先做调研、学习职业，一个优秀的产品司理应该知道做什么事能协助公司成功。

36氪：你本年3月发帖还说要“以大模型和商业化双轮驱动为战略”，这是什么意思？

王慧文： 大模型和使用一同做。

36氪：为什么要一同做？直接在做好的大模型基础上搞使用，不OK吗？

王慧文： 有或许OK，有或许不OK，但我不想去赌那个“或许不OK”。战略不应该赌博。但两个都搞，办理难度更大。可是承当办理难度好过承当战略危险。

36氪：现在你对AI的认知和两个月前发“英豪帖”那会，有什么改变吗？

王慧文： 最开端我冲进来的时分，更多是从必要性出发——便是有必要进来做，这么伟大的工作不参与是可耻的，当然这是对我来说，我不是说他人。必要性是指不知道怎样做，但有必要做；充沛性是说这事儿是能做成的，所以两个月后，今日我对充沛性有了更多认知，我觉得国内一定能做成。

36氪：为什么对你来说，不参与是可耻的。

王慧文： 由于我其时并没有别的责任在身。

36氪：咱们近期聊了许多公司和创业者，有一个感觉是现在国内做这个工作的山头有点太多，但每个山头都不够大，这会不会影响全体的速度？

王慧文： 还好，我国许多事都是这样。这便是一个现象、一个现实。我也没仔细想（这个问题），我觉得这也不是想这个事的时刻点，想也没含义，往前走就好了。

36氪：你最近考虑的问题是什么？

王慧文： 怎样界说“智能和天性”的不同，以及怎样界说“了解”。我这不是个设问句，是个疑问句，我是真的在和许多人谦虚求教。

36氪：有收获什么有意思的回答吗？

王慧文： 有一个人的回答很有意思，他说“天性是硬件，智能是软件”，这个回答有启示到我。

05 “我没有神往自己是个拿手交兵的人”

36氪：当年你干的都是强竞赛事务，打完一仗又一仗，你思念交兵的感觉吗？

王慧文： 说不上思念不思念。That’s it，那是个现实。我谈不上有什么正面或负面的情感。

36氪：能够说你很拿手交兵，对吧？

王慧文： 我拿手许多事。或许换言之，我对自己的人生神往里，没有特别神往自己是个拿手交兵的人。

36氪：你的人生神往是什么？

王慧文： 我年轻时分想成为一个作家，天然科学家或许社会科学家。我也曾想成为一个学者，或许一个搞教育的人。

36氪：刚才你也提到 AGI 这个事儿，至少现在不是一个强竞赛的事务。

王慧文： 这是个探究创造的事，所以换言之，把探究创造和交兵放在一同比较的话，我更prefer探究和创造。

36氪：这摊新事儿对你的才能、技术有带来什么挑战吗？

王慧文： 我没有仔细想过。

36氪： AIGC 会给内容型的公司带来很大的改变，对吧？AI现已能够生成视频了，或许以后咱们每个人都有才能做电影了。可是像美团这种更偏线下的公司，这次AI技术进步带来的影响是什么？

王慧文： 我觉得过去的互联网公司大约分三类，一类是连接人与比特、一个连接人与人、一个连接人与原子。比方外卖、商品，都是连接人与原子，（现阶段AI）的确是连接人与比特的相关性更强。

36氪：会跟王兴评论吗？

王慧文： 涉及美团在AI上的详细计划不评论，会评论这个职业的未来。咱们反正没仔细评论过AI对美团的影响，好多人想得比我多，但我其实没仔细想。

36氪：我一向觉得你是一个主意天马行空、脑洞挺大的人，我以为你会想许多。

王慧文： 这次改变太大了，许多事根本来不及考虑。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。

36氪：咱们也在评论AI的危险、掌握AI的公司是“手握利器”。你觉得“光年之外”需求一点AI价值观吗？

王慧文： 咱们的愿景是通过AI普惠人类。

36氪：OpenAI从建立到出成果，熬了简直六年，在烧钱和等候成果上，你会有一个忍耐的极限，或许是一个心思预期吗？

王慧文： 没有。为什么要有心思预期？假如咱们对一件事有了正确的心思预期，就证明晰解很深刻了；假如对这件事没有正确的心思预期，还要给个预期。这不是一个正确的干事方式。

36氪：怎样看待中美AI的土壤不同，上面结出的“瓜”或许呈现的距离？

王慧文： 咱们现在是落后的，但我觉得应该没那么失望。咱们仍是有把这事做成的土壤，尽管没有美国那么多，比方他们的算力数据人才，或许是稍微抢先，可是咱们也没到完全不满足这个条件的情况。国内的人才、算力、数据、互联网人才等基础是够用的，是支撑咱们去追的，所以没必要失望。

36氪：最近两个月，你的状态跟退休期间不同大吗？

王慧文： 很大，退休那阵我每天睡到正午起床，现在每天后半夜睡觉。

36氪：你是退休的时分更高兴，仍是现在更高兴？

王慧文： 各有各的高兴，Enjoy it。

36氪：关于这次创业，你还有什么想表达的吗？

王慧文： 咱们要搞个学习型组织。当中有许多要素，便是要open minded，要做到知之为知之，不知为不知。少不懂装懂，勇于承认自己无知。